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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開花的樹看來該是女性的,只有木棉花是男性的。木棉樹又乾又皺,不知為什麼,它竟結出那麼雷白柔軟的木棉,並
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優美風度,緩緩地自枝頭飄落。


木棉花大得駭人,是一種耀眼的橘的紅色,開的時候連一片葉子的
襯托都不要,像一碗紅曲酒,斟在粗陶碗裡,火烈烈地,有一種不
講理的架勢,卻很美。


樹枝也許是乾得狠了,根根都麻縐著,像一只曲張的手--肱是乾
的,臂是乾的,連手肘手腕手指頭和手指甲都是乾的--向天空討
求著什麼,撕抓些什麼。而乾到極點時,樹枚爆開了,木棉花幾乎
就像是從乾裂的傷口裡吐出來的火焰。


~〈木棉〉,摘自張曉風的〈詠物篇〉~

 

今天重啟 google的blogger  
 
距離上一次已是三年前的光景
 
隨意瀏覽昔日貼文
 
發現自己曾經寫過這樣的一段文字
 
於今讀來 仍覺得 「誰是誰非暗點頭」
 
到底是自己曾有過的心懷意念  誰能比自己更貼近自己呢?
 
長假無價,卻也有收假的一天。大伙兒為此懊惱無比,百般無力,難分難捨。嘆它 — 春光何其短、美景何其多、好書不勝讀…
惜春且莫嘆息,應如夏目漱石在《草枕》寫道:

越す事のならぬ世が住みにくければ、住みにくい所をどれほどか、寛容(くつろげ)て、束(つか)の間(ま)の命を、束の間でも住みよくせねばならぬ。ここに詩人という天職が出来て、ここに画家という使命が降(くだ)る。あらゆる芸術の士は人の世を長閑(のどか)にし、人の心を豊かにするが故(ゆえ)に尊(たっ)とい。

『無法遷離的人世既然難以居處,就應使這個難以安居之域更為寬容,使短暫的生命也能活得更好才行,因此就產生了詩人的天職賦予了畫家使命。藝術人士之所以珍貴,就是因為他們使人世更悠閒恬靜,讓人心更豐富的緣故。』

你我雖有羈鳥思林之想,而此身暫不得如意,則應使此心不復為籠中鳥,且在短暫的過境裡,游心騁懷於精神山林,掇拾心靈美麗的光影,幸勿為形所役。